2012年3月6日 星期二

陳沛逸創作自述與簡歷

犬儒2005  油畫畫布 130×97 cm



        「犬儒」一詞最早出現在希臘古代,當時有一群哲學家被稱為犬儒學派(Cynics),因為他們的生活自由如犬,漫行乞食,不受文化傳統約束。他們認為德行是至高的善,其本質是自我克制和獨立獨行 。但是現代的「犬儒」卻普遍被人認為是一群對於這個世界,採取一種消極、疏離、無力、失語、軟弱的應對態度的人。筆者發現,大部分人似乎對於這個亂糟糟的世界有一種無力感,才會與這個世界保持距離,擺出「既然我不可能改變世界,那麼就算世界發生什麼事,也與我無關」的消極姿態。
        在《犬儒二○○五》圖中文字為:「犬儒二零零五年 食無味 食無胃 食無位 食無為」,筆者希望以文字內容影射現代人普遍淪入的「犬儒」式生活,在夜黑月圓的心理空間裏,「犬儒」縮退在自我封閉的一角,啃食著「食而無味」的熱量食物,而且了無「位置」可以容食、容身,似乎對現世的不滿產生強烈鄙視之意味。  
        筆者運用人與物組合而成的圖像的象徵寓意,並透過文字的功用深化情感、意象與意境,使繪畫內容更具有可?述性與暗示性,期望讓文字書寫樣式與圖像結合,創造出新的平面繪畫形式、視覺美感與意象情境。


 花美  油畫畫布木板 130×97 cm



「肉體發亮的時候,靈魂才看得到四周。……」
                                   -- Feidao Cogito

        現實苦難的逃脫與人生美夢的嚮往是愛情迷人之處,而追求心靈忠誠伴侶的心理需求,與生物本能的生理訴求,結合成為真愛追求者最強大的驅策力。
        筆者認為,愛情的完整,必須落實到複雜多變的人心,與物質性的肉體之愛上面,尋找到身、心、靈相互契合的對象。個人曾經在兩個獨立個體交融間,無分彼此地感應到身心靈合而為一的體驗之境,以為成就了愛情的甘美、純真、崇高,完成了筆者對愛情的渴慕。
        以「圖文集」的表現形式,在畫面結構上以男女人體與子宮皺折影象交疊,並選用高彩度的暖色調,試圖作出昏黃柔軟的氛圍,希望能暗示出男女間身心靈結合的狀態,脫離現實世界,生命力的解放如入母體內的子宮之中;圖像上方以自作詩文:

「滋長在你子宮的折皺,
流瀉的裸肢,
心飛情柔的火光,
靈魂交合,
看我奇怪的天空睜大雙眼,
我倆,整個世界的花美。」

       將其錯落書寫的文字區塊置放在畫面左上方,以穩固畫面結構。筆者也希望透過「圖文交感」的作用,創造出夢幻迷離意象情境與新視覺美感,引起觀者的想像與感受,重新投影出超越本能感官慾望的「精神愉快」,激發觀賞者的共鳴與感應,進而共同思考我們每個人所面對的「人生課題」。



逸樂境  油畫畫布木板  245x115  cm 


媽媽!媽媽!     油畫畫布  117x91 cm 


        筆者於六年前就讀於北藝大時,家父染病遽逝,舉家頓失所依,所幸家母奮力維護家業,讓筆者無後顧之憂的完成大學學業與藝道追尋。藝術深度關乎創作者深刻的生命體驗與美感經驗,筆者感懷當時家母含辛茹苦的始終付出,遂以家中場景與全家福照片,加上慈母各種勞動影象的交疊描繪,用以記憶當時的光景與心境。


漆黑中的輕聲細語  油畫畫布 162×97 cm 



以自身深刻的愛情體驗為內容,筆者曾經歷一段男女雙方不公開的戀情,彼此皆能在心靈契合間找到自身的存在,但最後結束於現實困境。在《漆黑中的輕聲細語》裏,筆者藉以灰藍色的海潮波紋,希望能畫出戀人間的柔情蜜意有如漆黑寂靜中的低語繚繞,而畫中女子眼神中的光亮希望能隱喻出戀人間彼此關切與致意的眼眸,有如徐志摩在<偶然>中所云: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再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筆者以為,若沒有意識的長流,又何必走入「忘川」 ,有暗海的相逢,才有交會的光亮。筆者選擇用橫向型的海景尺幅,利用海潮波紋與黑暗微光中女子表情的前後空間穿透性,希望傳達暗示出愛情中細膩、深遠而又讓人難以捉摸的「感情之境」。



 大道之行何止足  油畫畫布 162×130 cm  2006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一語出於《禮記.禮運》 篇,意思是說大道實行的時代,天下為天下人所共有。筆者取其「大道之行」並加上自己所創的「何止足」,成為「大道之行何止足」,它的意思是:「我們辛苦的走著,正確的道路應該往哪?什麼時候才可以停下腳步,發現自己。」
        筆者在《大道之行何止足》的表現理念裏,運用了「角色」的象徵意義來影射現代「大道之行」之下,人成為了生活而生活的「勞動者」。
        人生個階段不同的角色,多半是不由自主的。心智的普遍發展經過無能、幼稚、淺薄、偏激、成熟、精明、世故、衰敗、僵化到枯萎,再加上客觀環境 ( 文化、習俗、時代風尚……等 ) 的種種因素,大多數個體充當了主客觀因素合寫的「人生劇本」中派定的角色,而難以超脫。這種「人生角色」的既定性對筆者產生極大的無奈與焦慮感,筆者觀察生活週遭的人,發現大部分人總是努力為其所處角色地位的偏見與私心狡辯,這正是人生荒謬、煩惱與痛苦的源頭。
      《大道之行何止足》的畫面裏,出現一名婦女的背影,她是「媽媽」的「人生角色」象徵,她的腰部間出現兩隻小手(那小孩可能是「媽媽」以後一輩子裡重要的希望,因為有小手,才有「媽媽角色」的重要)緊緊抓住因為步入中年而開始呈現肥胖的臀部,媽媽背影坐在摩托車上騎向前方,但看不到道路盡頭,摩托車似乎「失重」地即將倒向道路路標旁的黑暗空洞,這些形象在畫面上形成一種詭異、生硬、不安的感覺意象,生怕抱住媽媽的小孩連同母親掉入的黑洞陷阱之中。



 勞動者   油畫畫布162×97 cm



「你只可到這裡,不可越過。」  
--<約伯記>三十八章,十一節

        屬於「感知之境」的《勞動者》所要傳達的是,動物本能下性衝動的「勞動」狀態。筆者試圖藉由生物的特質來突顯人的潛在性格,自然生物一直提供了原始的象徵功能,牠們與人之間也存在著暗示、隱喻的基本特質,例如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在所著的《動物農莊》 中,藉由各種動物特質去嘲諷獨裁的政治體制,在故事中,豬是獨裁者、狗是幫兇……等的以動物來模擬人性。
      《勞動者》的畫面上交雜著的紫色、綠色血管,在其血脈噴張的血管之後,隱藏正在行歡的男女姿態,男性極具侵略、攻擊性的在上,像被花開嬌艷的花朵誘惑般,迎擊屁股翹起、顯得弱勢的女性,但下一步,女性卻像即將轉頭般,變成鮮綠的母螳螂頭,盯住在上位的男性(又像在盯視觀者),事實上母螳螂才是最具攻擊、危險的動物性(母螳螂在交配後會吃掉公螳螂)。
        筆者試圖以花朵與螳螂的圖像來象徵、強化兩性之間,在性衝動下的征服(或渴望被征服)、攻擊(或等待被攻擊)後的快感(或痛感),這樣的動物性本衝動只是一種勞動,這種只有肉體的勞動之下,潛藏著喪失靈魂,甚至損害生命的危機意識,也是筆者試圖藉由絢麗的色彩表象,以及強烈對立的符號所產生的迷離情境中,想要傳達的「感知之境」。



境地   油畫畫布  162x97cm


  在構思《境地時,想創造出一個超脫可感、可知之境的理想境地,心中感應到的,是簡單卻又豐美的心靈輕安之境地。筆者用藍色當色底,只用白色去罩染心中的白雲,在其單純的罩染動作過程之中,似乎在潔淨「感情之境」的過於濃郁,以及溫潤「感知之境」的衝突對立,在完成次件作品後,知、情、意似乎立即得到紓解,被「境地」慢慢撫平、沉澱。



陳沛逸
1976 生於台灣嘉義
2002 台北藝術大學美術系   畢
2006 台灣師範大學美術研究所   畢

個展
2005 <<逸樂境>> 師大藝廊,台北市

聯展
2002 <<明天會更好>> 台北縣立文化中心,新北是

得獎
2003 新世紀最佳潛力新人首獎
2003 陳景容油畫創作獎
2009 紀念李普同先生逝世10週年全國標準草書比賽臨書組  第一名









醍諾藝術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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